吻墨

Warum kannst du mich nicht lieben wie ich bin.

《桃花影落飞神剑》04

被师兄催文所以我来更新_(:з」∠)_写好手稿懒打电子稿的懒癌晚期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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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章 洛阳行

第四章 温酒凉

  次日巳时,杭州南门。

  傅剑寒拍拍腰上打满酒的葫芦,向驿站走去。这日的风有些大,他裹了裹披风,眯眼看着天外翻滚的流云。

  红日半探出云外,集市的摊贩皆以摆好摊位。一时间,风吹杨柳的簌簌、摊贩们四下的招呼、水波轻拍岸边扬起的水声传入耳侧,好一副祥和静逸的画面。

  傅剑寒深深吸了口气,江南水乡特有的温润清凉气息钻入鼻腔,使得他精神一振。

  突然间,就听见了马嘶微鸣的声音。

  “嗯?”傅剑寒好奇地看去,便见一架并辔马车样式古朴,静静停在城门边。还未等傅剑寒有什么反应,驾车的车夫翻身下车,对着他遥遥一拜。

  傅剑寒扬眉,走近了些:“请问……?”

  “小仆见过傅少侠。”那壮实的车夫有模有样地行了个礼,对傅剑寒做了个请的手势:“傅少侠是我家小主人的贵客,请上车,我家小主人已等候多时。”

  “你家小主人?”傅剑寒眉头一皱,看着一侧静静停着的马车,两手一背,盯着马夫看了一会,唇角扬起一个似是非是地的笑:“你家小主人是谁,若是诚心邀请,怎不亲自前来?”

  马夫的头伏地很低,姿势不动,并不答话。傅剑寒眯着眼。他心里模模糊糊地生起一个念头,便听见马车里传出一声低沉清缓的笑:“我可是亲自来了,怎么,傅兄不上来么?”

  听到这熟悉的嗓音,傅剑寒眼睛立刻就亮了。红衣的少侠动作利索地翻身上车,撩起帘子便看见一身蓝白的东方未明半笑着侧坐在车座上,一双含笑的眼正定定看着他。

  看见傅剑寒,东方未明眨眨眼,扬起唇角笑道:“傅兄见着我似乎很惊讶?”

  招呼傅剑寒坐下,东方未明换了个姿势侧躺着。马车说大不大,但容下二三人是绰绰有余,内里布置之舒适从外表完全看不出来。

  傅剑寒抬手挠挠脸侧,笑容里带了些许尴尬:“我没料到未明兄会搭乘马车去洛阳,毕竟……”

  这样看起来太像去访亲问友的贵公子哥儿了。这句话傅剑寒没有说出来,因为他猛地想起,东方未明这次去洛阳办事,实质意义上与访亲问友没什么区别。傅剑寒摇摇头,抿唇一笑说:“没什么,是傅某想岔了。”

  东方未明挑眉看向傅剑寒,半响未语,似乎从对方偶尔的局促里看出了什么。他也不去戳破,只是置好案几,转身从暗格里翻出一个龙泉青瓷的温酒壶轻轻晃了晃,斟了半杯递给傅剑寒。

  “近来倒春寒,天气偏冷。傅兄喜爱饮酒,但冷酒伤胃,这一杯温酒暖身,不知傅兄是否赏面?”

  东方未明眉眼含笑,一双白皙手掌不似习武人,反倒像抚琴修文点青研墨世家公子。可是见过东方未明出手的傅剑寒清楚地知道,这是一双能杀人的手。白皙手掌托着酒杯,如青瓷暖玉,令人无法拒绝。而东方未明这一靠近,傅剑寒鼻子一嗅,淡淡的兰香不知何时萦绕周围,他也不知怎么想的,鬼使神差来了一句:

  “未明兄的身上,好香……”

  这一句出口,两人都愣住了。傅剑寒当即闭嘴地接过酒杯装作饮酒的样子,马车内的气氛顿时古怪了起来。东方未明身体僵了一瞬,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,他提衣闻了闻,果然闻道一股轻淡的兰花香气。东方未明对着傅剑寒了然一笑,说:“大约是昨日熏衣留下的,未明没注意就这么穿了出来,真是让傅兄见笑了。”

  “未明兄说的哪里话。”傅剑寒一个激灵,立马顺着台阶下接了话:“兰花是花中君子,未明兄身上的兰香清淡端雅,在傅某看来,与未明兄极为相符。”傅剑寒露出一个笑容,左脸的酒窝清楚地露了出来。

  东方未明弯唇一笑,有意无意岔开了话题:“我听傅兄与任兄对话,似乎……傅兄是洛阳周边人士?不知傅兄对洛阳熟不熟。”

  “洛阳人士……?也可以这么说。”傅剑寒收了收笑容,对着东方未明一点头道:“傅某对洛阳地形还算熟悉。对了,若是未明兄办完事后还有时间,不如由傅某带着在洛阳转转?”

  东方未明沉吟片刻:“嗯……我也难得到洛阳来一次,预计大概会待上一段时间。届时便劳烦傅兄了。”

  乘坐马车总归是比骑马要舒适安稳的,尤其东方未明不知道在暗格里放了什么,时不时掏出一些稀奇玩意儿。

  羊脂白玉的酒杯,玛瑙制的精巧棋具。更别说禅地玉册这样的古董器皿。路上不过短短几日,傅剑寒真是大开眼界。

  几日后,便到了洛阳。

  古有诗云:玉楼金阙慵归去,且插梅花醉洛阳。

  今古名城,天下交通枢要,与安居一方的杭州不同,洛阳城中随处可见繁华盛景。叫卖的小贩,热闹的市集,城中央广场上高耸而起的英雄像。

  一进洛阳,东方未明的马车直接驶向某个幽僻的宅院。傅剑寒下车后四处打量了下,摸摸鼻尖:“前些年这里的破庙被人推倒重建,但一直不知道这家主人是谁,没想到是未明兄家中么?”

  傅剑寒背对东方未明站着,因此漏过了对方眼底凝练的幽光。东方未明展扇掩笑,道:“洛阳这般繁华,吾家身处杭州亦有耳闻,早时便有长辈先来洛阳,是以在这里有一个落脚处也不是什么稀奇事,剑寒兄又何须如此惊讶。”

  这数日同行下来,东方未明对傅剑寒的称呼也从“傅兄”改口成了更亲近的“剑寒兄”。他摇扇下车,招呼傅剑寒进宅。

  “是傅某想多了。”听了东方未明一番话,傅剑寒没多说什么,只是轻轻笑了笑。

  大约一年多前的一个雨夜,还在此地的洛阳破庙里突然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。这声惨叫很快就惊动了附近的天剑门和长虹镖局,可当这些人赶到时,却发现破庙里空无一人,只有穿墙而过的飒飒风响与雷音雨声。

  仿佛鬼怪临世,声行全无。

  本来众人没把这当回事,只是居住在左近的一位老妇人连称见到了恶鬼,甚至险些闹上衙门。后来不知哪一位请了白马寺主持起法禅唱,并推翻破庙重建成屋宅,挂以释迦摩尼画像以镇邪,这场风波才慢慢平息下来。

  而这座宅邸的主人,始终是一个谜。

  东方未明刻意回避了这个问题,傅剑寒也没那么没眼色去问。只是,直到很久之后他才恍惚想起,那个笑得极为风雅的蓝衣少年,眼里的光是如此冷漠刺骨,谋算局深的布置……从那么早就开始了。

  “这一路舟车劳顿,剑寒兄在寒舍小住片刻如何?”东方未明合扇说道:“我那位长辈游历在外,不太在此间居住,要找到还需数日。这几日……不如剑寒兄陪我逛逛?”

  他侧身露出一个微笑,眉眼伏顺温和,扇尖抵在下颌处。无论什么人,面对东方未明这个表情都无法拒绝他的话,更何况是本就对他有好感的傅剑寒。

  “那傅某就叨扰数日了。”

  傅剑寒眨眼一笑,此时正好有侍女上前对着东方未明盈盈拜倒,细声道:“奴婢见过少爷,热水已经备好,少爷现在就要沐浴么?”

  “不了,我还有些事要处理。”东方未明淡淡吩咐到,转身对傅剑寒露出一个抱歉的笑:“傅兄先去打理一番吧,待未明把事务处理好再去找傅兄。”

  目送着傅剑寒跟着侍女离开的背影,东方未明嘴角微抿,目光数度闪烁。车夫凑到他身边恭敬地问到:“少主,车上的东西……”

  “扔了。”

  东方未明声音冰冷,轻轻掸了掸袖:“我向来不用别人用过的东西,这点,你不知道?”他语气平静,车夫却听得吓出了一声冷汗,他正要回去马车上处理遗留的棋局,便听得东方未明又是一声:“对了,那个温酒壶留下。”

  车夫疑惑地看向东方未明,却见自家小主人垂下头,修白手指轻轻拨弄着腰间挂着的半枚玉佩,并不准备回答。

  ……

  是夜。

  洛阳城三里外,古树斜坡,月半亭台,天外浓云压着月光,厚重凝墨透纸的一笔。

  凉亭内,突然响起一声清脆的敲击,一个声音响起:“你来了。”

  这声音轻和里带着青涩,又透着些微的嘶哑,显然声音的竹染是个正处于变声期的少年。回应他的是一声冰凉的应声,来人大半个身子掩在黑暗里,坐在少年对面。

  少年轻轻笑着开口:“与大哥也有一年多未见,不知道大哥的棋艺是否更进一步,大哥先请。”

  他对面的人并不出声,只是安静地拈起棋子落在棋盘上。夜半天黑,洛阳郊外,两个不知来历的人就这么下起了盲棋,只听得棋子落在棋盘上发出的轻微响动。

  “说起来……”少年突然拈子开口,隐约可见他拈着白子的半截白皙手指:“大哥打算怎么处理新进府上的那人?依小弟所知,不算那位身后之人,就是那位本身也不是什么好招惹的角色啊。”

  少年不紧不慢地把玩着棋子,悠然落子,一双无害的眼里透出些许狡黠的光。

  待他这子落下,他对面那人才提子而落,一直不怎么开口的人终于说了句话:“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。”

  他声音低沉阴狠,透出淡淡的邪冷意味,语气更如凝霜三尺,令人止不住打颤。

  少年闻言,低低笑出了声:“呵呵……看来大哥已有了决断,那么下一步棋……便由小弟走了。”他说完起身,给对面人行了个礼,离开前喃喃自语道:“奇怪,这个地方哪来的兰花香。”

  他身后,天光敛隐,陷入一片无光的黑暗,把留下的那人完全遮了进去。

  如同无法迎来晨曦的永夜。

第五章 浪与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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