吻墨
《高楼谁与上》13
明帝表示懒得玩不想再玩了，就是这么任性_(:з」∠)_至于到底怎么回事……等下次更新吧。
以及我是亲妈真的是亲妈我可是糖门！
以及脐下我为什么会记成腋下_(:з」∠)_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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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三章 毁局
气氛一时凝滞，东方未明眼角略扬含笑，对上沈澜骤然锐利的眼神。
半晌，沈澜嘴唇一抿，勾起一个冷傲的笑：“哦？你居然知道五毒赤焰功。”她下颌微扬，一袭紫裙站在屋内阴影里，好似一朵黑曼陀罗。
清傲，妖娆。
东方未明暗里一笑，虽说沈澜眼中的探究隐藏的很好，但终归不过是个年方二八的女娃，对东方未明而言还太嫩。他迎着沈澜的目光弯唇一笑，眉眼半眯轻道：“我怎么知道的，我从哪知道的，这些很重要么？你在乎么？”
东方未明体内余毒尚存，声音带着刚醒的虚弱。他此时不经意地压低嗓音，轻柔话语透出淡淡的蛊惑意味，如同罂粟的毒素慢慢侵入人的神经。
沈澜目光微闪，一条青蛇顺着她肩头爬下，缠上手臂。她两眼微眯，看着微笑静坐的东方未明，嘴角弧度向上扬起，道：“你就不怕……我杀了你灭口？”
“此处偏僻幽静，少有人迹，没有人会知道你死在我这里。”
东方未明仰头含笑，眼中暗藏精光，反问道：“真的没人么？”
“且不说我今晨约的那人，就单是我二师兄，只怕逍遥谷到忘忧谷这方圆百里的地方都会被他翻个遍。”
“更别说……那个人了。”
“而且。”东方未明话锋一转，“姑娘那瓶酒……不是那么好配的吧？”沈澜冷哼一声，算是侧面回答了他的话。
东方未明继续道：“我与姑娘各取所需，相信有个人主动配合，姑娘炼制七彩蛊王的过程会更为轻松。”
沈澜摸着掌中青蛇光滑阴冷的鳞片哂笑一声：“我如何相信你不会对我不利。”
闻言，东方未明轻轻扬眉，道：“五毒赤焰功是我必得之物，而要修成此功……姑娘的帮助必不可少。”
“那瓶毒酒虽不好配，却不是不能配。姑娘不止有我一个选择，我却只能选择姑娘，如此……我为什么要对你不利？”
“哼。”
沈澜一声冷哼，手里青蛇绕到肩头。意识到自己隐约被耍了后，她露出一个有些阴森的笑容：“既然如此，就希望你不要被我的宝贝们吓得失了魂！”
听着少女语气里隐含的咬牙切齿，东方未明低了低头，刘海略着了眼，轻笑低声道：“不就是毒物而已。”
听出他语气不对，沈澜歪头一眯眼，问道：“说来也奇怪。其他人在看见我的宝贝们后就算不怕，也会多少露出排斥的神情。你……”
她扬扬下巴，眼神稍带复杂地看向东方未明：“你反应之平淡……倒让本姑娘好奇。”
“好奇？”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话，东方未明抬头惊异地眨眨眼，倏忽反应了过来。
在这个时间里，莫说以毒行医，但就是纵毒这一项在武林眼中便是邪魔外道行径，怪医的怪便因此而来。像他这种主动找上门的……大约还真就只他一个了。
看了眼沈澜，紫衣少女神态高傲，却也掩不住背后无人理解的寂寥。东方未明眨眨眼，突然就笑了。
“不过是毒物而已。”
他呢喃了句，歪头看着屋里毒物，眼神语气俱都平淡，轻轻笑道：“有些时候，唯有毒药才能救命。姑娘以毒行医，不过离经叛道，我又有何惧？”
“何况……纵有千毒万蛊，又哪毒得过人心。”
人心善变，人心莫测。
曾坐拥天下的东方未明又岂会不知？
听得这话，沈澜哼了一声道：“你这次的毒解的差不多了，以后每月记得定时来我这里排毒。”从她语气听来，却是明显心情好转了不少。
从怪医的居所出来，东方未明顶着头顶烈日眯了眯眼，没由来地有些胸闷头晕。他摇摇头，思索着大约是暑气入体往前走了几步，却是连脐下某处都疼了起来。东方未明扶着身边树干停了下来，眼角余光突然瞥见一角红衣。
他侧头，丝毫不为红衣少年的突然出现感到惊讶，轻轻一笑，语气平淡地问道：“剑寒兄怎会在此？”
傅剑寒站在东方未明五步之前，眼神复杂。
他与东方未明早就约了这日去湖边，于是早早来寻，却得到对方尚未回来的消息。虽说逍遥谷众人对东方未明偶尔不见人影的行为习惯了——主要是没失踪太久，傅剑寒却依然觉得哪里不太对劲。
自从今早起来，就有一团阴翳压在他心口，让他郁结不解。
抱着侥幸的心理，傅剑寒赶去了忘忧谷，不消说一路上没见东方未明，花痴更是告诉他东方未明早就回去了。
那么东方未明到底去了哪里？
傅剑寒心里起了个模糊的念头，不好的预感堆积在一起，他朝着记忆中那个地方走去。还未走进那片林子，傅剑寒便眼尖地瞅见林子里飘扬的一角蓝衣，顿时心凉了半截。
上一世，东方未明曾和他抱怨过那位怪医少女，他亦是知晓东方未明练了毒功，只是当时不曾在意。后来杨云横死大漠，又有天都峰上亲眼见证，他终于知道东方未明因毒功之宜练了毒掌。
他曾不止一次地想，如果他能在东方未明毒功练成之前阻止对方，是不是后来的一切都不会发生。
这是傅剑寒心里一个结，始终挥之不去。
看着东方未明露在外的皮肤上明显有虫咬噬过的印子，傅剑寒抿了抿唇，扬起一个一如既往爽朗的笑容问道：“未明兄可让我一通好找。”
东方未明扶着树看向傅剑寒，突然嗤笑一声。
他这声笑让傅剑寒眉头一皱就要上前：“未明兄……”脚还没迈出去，傅剑寒迎上东方未明冰凉的眼神，下意识停住了脚步。
他与东方未明之间，只有五步的距离，而他却无法拉近一步。
恍惚中回到那日天都峰，同样的五步之遥，仿佛他们之间的距离就此固定了般，无论做什么都无法靠近。
傅剑寒扯扯嘴角笑了笑，疑惑道：“未明兄怎么这么看着我？”
不知是因为和沈澜谈过，还是脐下愈发尖锐的痛意折磨着神经，东方未明只觉得头痛欲裂伴随着阵阵晕眩而来。
他觉得累了。
看着傅剑寒，那笑容下隐藏地担忧烦躁在东方未明眼里一清二楚。东方未明闭了闭眼，淡淡开口：“你是谁？”
傅剑寒眉角一跳，还未开口就被东方未明打断话头：“不要说你是傅剑寒。”
“我……不信任你。”
东方未明扶着树慢慢站稳，他站直的那一刻，仿佛换了个人。眉眼不怒自威，眼神平淡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慑。
纵然他眉眼尚显青涩，那周身形成迫来的气场却好似君临天下，无人敢掠其锋芒。
看着这样的东方未明，傅剑寒闭了闭眼，苦笑一声：“未明兄是怎么发现的？”
虽然心里早就有数，亲耳听到傅剑寒承认，东方未明仍旧心头一冷。他抿唇看着傅剑寒，突然觉得周身气力都被抽离了般疲倦。
东方未明缓缓开口道：“你的剑法、天赋、性格确实是傅剑寒没错，只是……”他唇角微扯，似笑非笑：“傅剑寒绝不会对我这么好。”
“我与傅剑寒曾是朋友，也只是朋友，更何况那只是曾经。”
“我对当年之事虽然记忆不多，却仍是记得些许，尤其是少英会后，我与傅剑寒绝交了。”
绝交二字一出，便见傅剑寒神色一愣，继而脸色复杂了起来。捕捉到这一点的东方未明眯了眯眼，继续说道：“那之后我与他再无往来，到后来更是如同仇敌般，他又怎么会对我这么好。”
温柔到令人忍不住沉溺其中。
“天都峰上，我确实是用‘天若有情’杀了他，可是情意七剑是我在与他绝交后才学到的，他又怎么会认识那招叫什么。”
原来从一开始他就露了破绽么？傅剑寒苦笑。
而东方未明继续说了下去：“而且在洛阳，你的反应也很奇怪。”他从领口拉出一段红绳，绳子上挂着北丑给他的半截钥匙。
“且不说北丑是何身份，他给我的东西必然不是凡物，就说这单单只是把钥匙，正常人都会或多或少问一声提一句，而你……却完全没在乎这东西。”
东方未明目光清亮，一字一句道：“所以我断定，你见过这物，甚至见过北丑。”
他说完后，二人一时无言。
脐下尖锐的刺痛再次翻卷而上，痛得他几乎站不住。东方未明额角隐约沁出汗珠，却是咬着牙强行站稳，逼视着傅剑寒。
红衣少年轻轻笑了，那笑容里带着淡淡的苦涩，眼神更是复杂到东方未明几乎看不懂：“真是没想到……既然未明兄说我不是傅剑寒，那么未明兄以为我是谁呢？”
翻卷而上的痛意顺着神经刺痛脑识，东方未明抱臂胸前，装作不经意地往后一靠，大半力气压在了身后树干上，开口道：
“我相信你是傅剑寒，也不信你是傅剑寒。”
“你，到底是谁？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