吻墨

Warum kannst du mich nicht lieben wie ich bin.

《桃花影落飞神剑》01

  想写被琴箫美人组抱走的未明儿,百花楼小公子,东邪传人,天王小少主,伪情圣属性_(:з)∠)_所以自然知道爹娘的死。
        以及剑圣传人的小傅,这会是娘难产而死,但是爹在身边这种。
        和雪太 @夙那个雪 的灵魂交易,雪太天使爱你么么哒!

        第一章 女儿红
  
  三月,谷雨刚过。
  
  天刚下了场小雨,杭州城尚笼在一片蒙蒙烟雨中,傅剑寒披着蓑衣在烟水里走着。他不过十五年岁,生得修眉俊目,两眼弯弯地笑起,一双眼亮的如同天外朗星。傅剑寒一身红衫掩在蓑衣下,系额的白色带子软软伏趴在脑后。
  
  这月,桃花正盛。娇嫩欲滴的花儿经了一夜雨露恩泽,娇柔的花蕊颤微微地滴下露珠。傅剑寒瞧得有趣,抬手轻轻触碰了下花瓣。沁凉的露水沾湿手指,带来丝丝凉爽与雨后的清新。傅剑寒轻笑一声,突觉胸口涌上一股豪情,他顺手松开蓑衣扣子,迎着烟水踏步而去,朗声放歌唱道:
  
  “白驹世事笑奔忙,悄悄忧心空断肠。何以解忧曰杜康,醺醺镇日任疏狂。百年三万六千场,会须一饮三百觞。陶陶那乐人醉的那乡,醒而复醉醉而的那狂。如山大事顿相忘。”①
  
  他一步一点,放足踏波走上西湖。傅剑寒年岁虽少,一手轻功却是极好。此番踏波而来,碧波水面仅仅荡漾开几圈浅浅的涟漪。他一路向着湖心亭而去,水天一色,云蔼一渺,亭中人依稀现了轮廓。
  
  见着熟悉的身影,傅剑寒嘴角一扬,提气轻身一纵跃起。他足尖所点之处泛起轻微的波纹,与周边水波相荡,竟是泛出了一朵莲花的纹路。
  
  亭中人远远就已望见傅剑寒,微笑地鼓掌称赞道:“傅兄,好歌,好功夫。”傅剑寒“嘿嘿”一笑,手中酒壶翻花般地打了个旋,对着亭中人笑道:“任兄谬赞,比起傅某这手功夫,任兄的功夫可是不遑多让~”
  
  那人轻笑,也没把傅剑寒说的话当真。此人面目生的俊美,眉目一望便有江南水乡所出的秀气,较之傅剑寒更显得文质彬彬。若非他腰里悬着一口剑,倒像是坊间传奇话本中描述的俊秀书生。
  
  他正是西湖边铸剑山庄的少庄主任剑南,虽是铸剑山庄出身,任剑南却偏好丝竹管乐,擅于音律。其父任浩然为此愁了多年,却是毫无办法,索性引了他与傅剑寒认识,期盼这个剑圣传人能够带起任剑南对剑的兴趣。
  
  这一来而去,二人关系逐渐熟络,任剑南却没学着傅剑寒对剑的爱好,反倒开始偷偷练酒量,他这次约傅剑寒来杭州,正是为了酒的事。
  
  “事情是这样的。”任剑南正襟危坐,对着傅剑寒细细说来。
  
  绍兴一带,素有在家中女儿出世时,将一坛酒埋在后院树下,直到女儿出阁才起封的习俗。这种酒时常作为女儿十八岁出嫁时的陪嫁礼,有一个耳熟能详的名字,叫做“女儿红”。
  
  绍兴那处,有一家姓柳,祖上与铸剑山庄有些浅薄渊源。那家中养有一女,闺字凝碧,虽非世家出身,却也落的温婉大方。她与同村一李姓少年青梅竹马,已谈好婚嫁,就等着这月吉日过门。
  
  奈何天不遂人愿。年初补办年货时,李家少年不幸溺水而亡,柳家姑娘悲痛万分,却愿以媳妇身份侍奉李家大娘。但适逢一采花大盗逃至左近,见柳家姑娘貌美,竟是趁着深夜强行坏了人姑娘清白。柳家姑娘逢此大劫没想开,一条白绫悬树自尽。
  
  柳家二老晚来得女,却硬是白发人送黑发人,柳大娘当夜就过去了。这丧上加丧,柳大爷挖出地下女儿红,欲用这坛泣血的酒做报酬,悬赏那采花大盗。只是那贼人轻功太快,屡次被他逃了去,这才想起祖上荫泽,求来了铸剑山庄。
  
  说到此,任剑南痛心疾首地看向傅剑寒道:“傅兄也知道,小弟学艺不精,只怕是拿不下那贼人。无奈只好求助于傅兄。”他倒了杯酒在手,对着傅剑寒长作一揖。傅剑寒眼皮一跳,连忙抬手托住,正色道:“任兄这就见外了。且不论这贼人行为不端,就冲着这坛女儿红,傅某也要闯上一闯。”
  
  任剑南展眉一笑,再次拜了一礼:“那就劳烦傅兄了。”
  
  两人自湖心亭出来后便分道扬镳,傅剑寒朝着西南走去。一路上烟柳迷蒙,尽显江南水乡的秀美。绕过一个拐角,傅剑寒眼前光色一暗,肩头一撞,却是不小心撞到了个人,傅剑寒赶忙道了声“抱歉”。
  
  那人闻声侧头,一双微扬的桃花目扫了傅剑寒一眼。仅是露了半张脸,傅剑寒便觉眼前一亮,还未来得及说话,那少年便扭过头扬长而去,不过一眨眼间,便没了踪迹。
  
  傅剑寒眯了眯眼,脚下一动,却是带翻了个什么物件,他俯身拾起一看,却是个工艺精巧的扇坠。那扇坠雕刻精细,做成了枚桃花的模样。
  
  想到方才少年惊鸿一瞥的桃花眼,傅剑寒心头荡了荡,小心地收起扇坠。心里想着,等下次再见那少年,定要把这物件还了去。
  
  与柳大爷的对话出乎意料的顺利。傅剑寒毕竟由任剑南引荐,加之他自身来头也不小。他虽不太喜欢剑圣传人这个名号,但不得不说,这个名号意外地好用。
  
  那采花大盗的情报任剑南已经尽数告诉了他,不知是否是多日没被擒住,那采花贼日益猖狂,竟是自己放出他下一个目标,主动挑衅来抓捕他的人。
  
  这贼太过自傲无脑,对他们也并非是件坏事。傅剑寒蹲在树上想着。
  
  戌时,天色已暗,银色的月辉染了西山,缓缓浮起。
  
  傅剑寒躲在女子闺室旁的树上,隐约可见内中女子晚时解衣休息的绰约身影。傅剑寒小脸一红,只得观察周边情景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。
  
  这一下果然有动静。
  
  这晚上的月亮很圆,远处一个黑衣人影逐渐靠了过来。那人在屋顶上辗转腾挪,傅剑寒见后心头紧了紧。虽不知那人武功如何,单就这手轻功,这人也算是佼佼者。
  
  闺中,最后一点烛火灭了下去。潜伏在屋顶上的男子等了一会,待到屋内动静全无时,如一道利箭窜出,破窗而入。
  
  一直盯着他的傅剑寒脚下一蹬,一个纵身踏住窗沿,抢入屋内。
  
  那黑衣男子手里抱了个女子,见傅剑寒进来也不慌张。傅剑寒见女子被他抓住,不敢在斗室之中用剑,只好以拳作柄以指作剑,与那黑衣人缠斗起来。
  
  斗室内空间小,那黑衣人手里又抱了个人施展不开,他更没料到年岁尚幼的傅剑寒竟然有如此精妙的招式武功。想要从窗口脱出,偏偏傅剑寒招招指他软处,几是封死了他全部退路。
  
  想到可能会身陷于此,黑衣人抱着手里的温香软玉心里一横,趁着傅剑寒逼身而来,袖子突然一抖便是一捧石灰粉当面撒出。
  
  傅剑寒没料到这下,虽是反应过来以袖遮面挡下了石灰粉,攻势却出现了停滞。黑衣人吞到窗口,见傅剑寒再度上前,狞笑一声,竟是把怀里女子扔向傅剑寒,脚底一抹便是要走。
  
  “既然你这么喜欢,那就把她给你便是。”
  
  傅剑寒赶忙上去欲接住那女子,心里已经有了抓不住这贼人的准备。
  
  谁都没料到,天旋路转,事情向着一个不可思议的方向展开。
  
  就在傅剑寒准备接住那女子的一刹那,忽见白袖一翻,那女子凭空一晃,傅剑寒竟是没接住。他瞪大了眼看着那女子,就见月光透窗之下,那女子盈盈而立,手掌扬起对着黑衣人轻轻一扇。
  
  那黑衣人被这番变故惊得愣在原处,那女子招式出手时方才反应过来,却已是晚了。
  
  但见层层碧波漾起,一层叠着一层,一势合着一势。掌式如波,重重递进,一时间打在黑衣人胸口,黑衣人当场吐血负伤,刚想脱身而走,便见剑光一闪,阻截了他全部出路。
  
  没了顾忌的傅剑寒拔出剑来,一时月光照的剑刃雪亮,隐约折射出点点粼光。
  
  这采花大盗总算是落入网里,傅剑寒回头看向那女子,对方也正扬眼打量着他。与那双桃花目对上的第一眼,傅剑寒心头一晃。
  
  那句话怎么说的?
  
  顾盼生辉,撩人心怀。
  
  那女子却并非是个女子,而是之前与他在西湖边有一面之缘的少年。
  
  见着采花贼被府衙人押走带下,素衣少年甩袖便走,却被傅剑寒叫住。少年奇怪地回头看着他,被这样看着,傅剑寒脸上难得的泛起薄薄的红意。他轻咳一声,从怀中取出那扇坠。
  
  “咳,这位……公子,之前在西湖边在下拾到了这枚扇坠,不知……是否是公子的东西?”
  
  那扇坠被递过去的时候,少年眼前一亮,他抬头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傅剑寒,终是对他露出一个笑容。“不错,这扇坠正是在下遗失之物。”
  
  少年不客气地接过扇坠,报以一笑。“在下与少侠两次相遇,可谓是有缘。在下东方未明,不知少侠姓名?”
  
  傅剑寒爽快一笑,道:“鄙姓傅,名剑寒。”他顿了顿又道:“这此能抓到这恶人,真是多亏了东方兄。”
  
  东方未明嘴角一抿,反笑道:“傅兄谬赞,能抓到这恶人都是傅兄的本事,小弟又有什么功劳。”
  
  他看看天外辰星已出,问道:“傅兄可是为了柳老那坛女儿红来的?”
  
  傅剑寒点了点头:“可以说是这个原因。”
  
  东方未明侧头打量着他,半晌说道:“即使如此,明日傅兄前去时可否带上小弟一起?”
  
  “东方兄说笑了,这本来就有东方兄的功劳,自是可以去。”
  
  听傅剑寒这么说,东方未明嘴角一抿,也不知是嗔是笑。他指了指不远处湖畔的一棵歪柳:“那么明日就在此见面吧,小弟家中还有人候着,就先告退了。”
  
  说罢,东方未明微笑地拜了一礼离去。傅剑寒看着他的背影,眯了眯眼。那方,走到傅剑寒看不见的地方,东方未明眼神如冰,傅剑寒的名字在他口中咽了会,缓缓吐出:“傅……剑寒吗?”
  
  次日一早,东方未明去时,傅剑寒已经候在那里了。东方未明已非昨夜的女装打扮,而是换了件青衫,手中折扇轻摇,腰上系着半块玉佩,和一管洞箫。看上去风姿卓雅,颇有一番贵公子的意味。
  
  傅剑寒看得眼前一亮,笑着对东方未明招招手。他脸上有两个酒窝,笑起来时清晰可见。东方未明瞧见了他,回以一笑,踏步过来。“傅兄来的真早。”
  
  傅剑寒笑道:“也无所谓什么早不早,只是……想早点让柳老知道这个消息。”
  
  提到这事,两人俱都沉默,走在去柳家的路上时也没人说话。
  
  这必定不是什么欢喜事。
  
  柳老爽快地把酒坛交给傅剑寒,这老人经此连番打击,一双眼死气沉沉。他看着傅剑寒手里的酒坛,眼眶却是红了。
  
  那酒密封得极好,依稀可见封酒人的小心细致。东方未明似是想到了什么,别过脸去,就听见傅剑寒开了口:“柳老伯,敢问柳姑娘与李公子的墓在哪?”
  
  这一下实在震惊,东方未明回头看着傅剑寒。红衣少年的面上带着安抚的微笑,却是眉眼正气,显然没有在开玩笑。
  
  两人到了李柳二人合葬地点,傅剑寒挖出一个小坑,把那坛女儿红埋了进去。东方未明看着傅剑寒的动作,眼里冰霜不自知地退了几分。
  
  东方未明看着眼前的墓,轻轻叹了口气:“但愿他二人来生再作比翼,不会像这辈子一样。”
  
  埋好酒,傅剑寒拍拍手上的土起身,站在东方未明身边一同看着墓。东方未明颇有些不自在,便开口转移自己的注意力:“柳老那边,他一个孤寡老人怎么办?”
  
  提起这事,傅剑寒一声轻笑:“柳老那边不用担心,傅某的一个朋友接了他去住,只是这人死不能复生,就算是再好的待遇也弥补不了心里的伤痛。”
  
  东方未明闻言一怔,眯了眯眼看向傅剑寒。那红衣少年眉目俊逸,此刻如临日光,倒像是正日里的耀阳。
  
  察觉到东方未明目光,傅剑寒看了过去,东方未明自然地挪开了眼。
  
  谁都不知道,两人这一相遇,给日后的江湖武林带来了多大的风波影响。

注:①《杨伦太古遗音》酒狂第一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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