吻墨

Warum kannst du mich nicht lieben wie ich bin.

《晚风冬里飞银杏》(傅明)

 @清泉剑上寒 清帅点的银杏傅的梗ww感觉没有很好的写出来啊。听到清帅生日真是有些猝不及防_(:з」∠)_把这篇赶出来当清帅和草莓 @冰镇草莓酒 的生贺好了。

生日快乐么么哒!(づ ̄ 3 ̄)づ

姑且算前篇的

《我有相思寄红叶》上

《我有相思寄红叶》下

《晚风冬里飞银杏》

字数:3104

立冬刚过,天气已经泛凉。傅剑寒与东方未明早早就收拾好行李,准备南下。

作为一个不折不扣的酒痴,傅剑寒爱酒如命,平生所愿之一便是尝尽天下好酒。他做游侠的这些年间虽为东方未明戒酒半年,那期间也是腰上挂着酒壶闻味——虽然内中一滴酒都没有。随着他名气越大,竟有好事者为他取了“饮侠”的名号。傅剑寒听了不过一笑,闲来说与东方未明听,他那清俊寡言的爱人倒是扬了扬眉,难得对他笑着说:“很适合你。”

此次他们离开枫林渡前往浙地,是傅剑寒听闻浙地有一处地名为银杏村,村中植了近百的银杏树,每当树结白果,村民们都会摘下一部分保存,用作酿酒。

听到有酒,傅剑寒又怎么会放过。再则听说村中种植了近百株银杏,每至初冬,满天银杏叶渐趋转金,银风飒飒,是与枫林渡的十里红枫一般的美景,别有一般风味。东方未明在枫林渡呆了数年不曾踏出去一步,这点倒是傅剑寒比较担心,索性趁着这个机会把人带到外面去看看。

银杏村与枫林渡离得不算很远,两人走了数天便到了,遥遥间便看见原处一抹灿亮的金色,照亮了人的眼。等到走进了,视野一下子放开,顿时仿佛进入了一个别样的世界。

数株银杏树在村口两侧摆开,小风吹过,带落金黄的叶片纷扬而下,叠叠层层铺在路上,仿佛一条黄金小道。金灿的色泽覆盖了半边天际,连天外翻卷的流云都沾染上着明亮而温和的色泽。银杏村的村口顺路可见,村中金亮的色彩铺描开来,就像藏在密林深处的桃源境。

清幽而神秘。

东方未明跟着傅剑寒走着,习武之人体魄不同常人,此时虽已入冬,他也是一副长袖飘飘的秋衫打扮。东方未明未束发,一头长发顺肩散下,时有小风撩起发丝,间或吹落几片银杏叶落在他发上。傅剑寒回头看去,就看见一身素白的东方未明站在飘落的金叶中,肩发上落了几片散叶,衬着他白净的脸上多出几分生气。

东方未明正小心地摘下粘在发间的叶子,感受到傅剑寒的视线,迎着他的目光看回去。东方未明的眼神十分专注,他因这份专注而有着致命的吸引力,却也格外生出一种令人畏惧的意味。傅剑寒没有回避,对着东方未明一笑,上前从他肩上拈下一片银杏叶,放在手中细细打量。

那片叶子已完全转金,在微光的映照下透着温和的暖金光泽。叶片中分,两边的扇形似聚似分又形成一个更大的扇形。风吹轻颤,傅剑寒饶有兴趣地拈起叶子,看着两瓣叶片风中微晃,如同一只轻微摇摆着翅翼的蝶。

东方未明有些好笑地看着傅剑寒,那青年就像发现了什么稀奇玩意的顽童一样。东方未明忍了忍,没忍住把傅剑寒手里的叶子拿开,扯着他的袖子往银杏村里走。

“走了,到底是谁要来这地方找酒的啊。”

傅剑寒被东方未明扯得一带,顺势从后面抱了他一下。东方未明一顿,感到身后温热的人体触之即走,回头横了傅剑寒一眼。

傅剑寒眯眼笑着,摆出一副无辜地表情。东方未明看着他这样子气不打一处来,伸手就去戳傅剑寒左脸上的酒窝。

“欸欸欸未明兄且住!”

傅剑寒赶忙抓住东方未明意欲行凶的手,有些讨饶地笑道:“是傅某错了,未明兄大人大量,就不要和傅某计较了~”

然而正经说来不知到底是气什么的东方未明顿了顿,收回手一甩袖,似是轻哼了声,径自朝着银杏村内走去。傅剑寒扬了扬嘴角,跟在他面皮薄的爱人身后走了进去。

进了村中,首先入眼的便是村子正中央那棵五人合抱的参天大树。那树树干挺拔几有数丈之高,枝叶繁密,层层叠叠伸展覆盖开,几乎笼了半个村子。抬头看去,只觉得金风满村,颇有风起飒飒的清爽感。

东方未明站在合抱大树下,盯着树干上清晰的纹理有些出神。傅剑寒正在与村人攀谈,询问银杏酒有关的事。他生的浓眉大眼面目俊朗,极易使人心生好感,再加上笑时脸上露出的小小酒窝,更是让人生不出防备。

傍晚的风有些凉,东方未明站在树下看着傅剑寒与人谈完,满脸笑意地向自己走来。漫天金叶在他身后轻旋,东方未明眼一眯,只觉得被这明灿灿的暖金给迷了眼。

“怎么样,那酒可有着落?”

东方未明歪了下头,半笑着问道。傅剑寒一笑,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脸,说:“银杏酒是有的,我们这趟赶得巧,再过一会就有一批新酒出窖。”

东方未明扬了扬眉,打量着傅剑寒的脸色,脸上慢慢浮现出一点促狭的神色。他眨了眨眼,稍长的眼睫掩了眼中流露的一点不怀好意,凑到傅剑寒耳边吹了口气,有些暧昧的说道:

“如果只是这样……傅大侠脸红个什么劲?”

傅剑寒有些无奈着拉过东方未明,看着自家爱人难得露出有着小小恶劣的笑容,心里简直和猫爪轻轻挠着一样发痒。

“未明兄想什么呐,只是傅某的名姓恰好村人知道……”

傅剑寒“饮侠”的名头在这村子里流传已久,反倒是他自己意料不到的事。而村人听到他名字时那一脸崇拜的表情让傅剑寒不知该说什么好。而自己的名号在这银杏村这么好用,要让他亲自和东方未明说这事……傅剑寒也是说不出口的。

东方未明也没太难为他,真要说……他只是难道看到这幅表情的傅剑寒有些玩心大起罢了。恰好一阵风吹过,枝叶簌簌作响,带着灿金的银杏叶飘扬而下。

东方未明侧身看着眼前的合抱大树,手掌慢慢抚上树干,树干粗糙的表皮与经年已久造成的干裂纹理深深印上掌心。傅剑寒在他身后站着,看着东方未明随风扬起的发尾,眼中露出难言的神色。

“剑寒……你说这树有多久了?”

傅剑寒顺着树干向上看去,思索片刻开口:“大约……有上百年了。”

东方未明闭了闭眼,也不知想到了什么。他声音平淡,傅剑寒却能听到其下那股不甘心的意味:“当初种树的人……是以怎样的心情种下它的。”

他转头看着傅剑寒,眼中光芒闪烁晦涩难明,傅剑寒上前一步握住他的手,刚握住便被东方未明以更大的力气狠狠攥住,就像溺水的人死死抓住最后一块浮木。

“他们常说,人和树是一样的,那么当时他们……我的父母是抱着怎样一种心情生下我的。”

傅剑寒专注地看着东方未明,那青年虽已慢慢敞开心扉,但性情大变,与当初那个万事不愁的少年大相径庭。他变得更为敏感偏执,如果不是傅剑寒在一旁看着,只怕东方未明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冲上天龙教绝杀玄冥子,再去挨个挑了武林正道,自此搅得满城风雨,武林中再无宁日。

傅剑寒用力地回握过去,笑容温柔而坚定,缓着语气说:“我虽不知具体的,但未明兄肯定是在父母的祝福下出生的。”

“未明兄说过,自己被父母安置在宣城一处人家,身边只有一张写着名字的纸条与半枚玉镯。”

“他们肯定是希望未明兄作为一个普通的孩子长大,过着平凡的生活,不要再搅到这摊浑水里来。期待着日后能够再次见到未明兄……”

只是天不遂人愿。东方未明还是走上了武林道江湖路,甚至知道了最触目惊心的事实。

东方未明紧紧握着傅剑寒的手,看着漫天飘飞的银杏叶,神色有些恍惚。

是么……是这样么?

我是在你们的祝福下出生的么?爹……娘……

眼前仿佛出现一对千里奔逃年轻夫妇,男的英俊女的秀美,他们抱着一个刚出世不久的婴孩,依依不舍地把襁褓放到一家农舍窗下。

女子眼中含泪,她轻轻摸着刚出生就要分离的亲儿,在婴孩额上轻轻一吻。

额上温热的触感唤回了东方未明的神智,他看着傅剑寒近在眼前的下巴和微微起伏的喉结不由得愣了愣神。傅剑寒亲亲他额头,看着怀里有些愣地爱人轻笑一声,捏了捏东方未明半边脸颊。

这一下东方未明是彻底醒过神来,他拍掉傅剑寒的手别过头去,脸上覆上一层淡淡的薄红。知道自家爱人脸皮薄,傅剑寒也没再做什么,恰好一旁有村人唤他,傅剑寒捏了捏东方未明掌心便小跑去了村人那边。

东方未明侧眼偷偷看着傅剑寒,红衣青年怀里抱着坛酒——一看就知道是新出窖的酒,正与村人相谈甚欢。

他看着傅剑寒谢别了村人,一步一步朝他走来。漫天金色的银杏叶在他身后飞舞,青年系额的白色额带尾端随风扬起,好似沾染上了叶子金黄的色泽,映着青年唇角一弯笑容更显柔和。

东方未明轻轻笑了起来。

你看那青年,站在漫天飞舞的灿金叶子里,与那叶子多像。

坚韧而沉着,温柔而守候。

晚风冬里飞银杏,飘酒闻香寄情衷。

=完=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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